”
在他打車給我出去買藥的那段時間裏,我突然之間變得特別清醒。也不清楚是在什麽時候,我被痛得醒了過來。我想說,真的是這樣。你在這兒等著。電視台的導演真的是特別的好,保持讓我去,說有個特別好的位置給我留著。

就這樣哭著、經紀人也不安慰我,隻是朝我冷冷地甩過來一句:“如果連這種小事兒你都忍不了,將來的大風大雨你該怎麽去麵對?”
這時候,我傷心的淚水不斷地湧出,是因為氣惱?委屈?傷心?無助?事先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然後導演走了,隻剩下尷尬的我和經紀人站在那裏,這時候的我臉上一片茫然。如果你保持要唱前麵給你所排定的聲部的話,她們就不參加這次錄音了。於是,我一跺腳,我忍。我想,對於我這樣一個又一個性直來直去的人來說,更為主要的也許是這樣的一句名言:“忍一時驚濤駭浪,退一步天南地北。我事先就想,不過就是幾十級台階,不過就是那麽點兒距離,為什麽我要付出這麽多?我就不相信,我付出這麽多,就連這幾十級台階都跨不已往。
人們常說,忍字頭上一把刀。小不忍則亂大謀,隻要我仍然身處在種種算計和爭鬥裏,有些紛擾就永遠不會結束。”
先給大家說一個我最初的關於忍的小故事。
就這樣我和我的經紀人在嚴寒的車裏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那是我剛步入這個圈子裏第一次受到的欺侮和歧視,而且對我歌手生涯的影響一向延長到明天。我想通了,人整人是整不倒人的,隻要我自己不趴下,別人就沒法把我怎麽著。
夜是那樣的幽靜,我凝視著漆黑的夜色中幾顆閃爍的星星,默默無語。
錄音的那天晚上大概七點多,我和其他歌手都會在錄音棚裏麵等著。這把刀,讓你痛,也會讓你痛定思痛,這把刀,可以磨平你的銳氣,但是也可以雕琢出你的勇氣。正要出門的時候,突然之間之間之直接到了導演的電話說,我可以去錄音了。我說我不去了,我十點鍾還要去外地演出。原來夜晚的天空竟然是這樣的鮮豔,幽靜的夜間我又該向誰訴說心中的哀怨呢?
從早晨八九點鍾起來開始工作,一向到現在,晚飯也沒來得及吃一口。
這個故事的終局是,我在早上八點鍾帶著失望甚至是絕望的心情,回家洗澡拿行李預備去機場。憑什麽呀?我們同樣是歌手,為什麽我要等?又要讓著她們?她們搶著要唱我的聲部也就算了,可是還要等她們一切錄完了我才可以錄音!太欺負人了! 接著導演說:“那就先這樣!你們先到外麵等會兒,等她們錄完了,再叫你出來看一看另有沒有適合你演唱的部分,調整以後再錄音。
”聽到這樣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是該哭依然該笑。我透過車窗向外看,剛悅目到演播室前的那一段台階。
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表情,經紀人對我說:“我到附近看一看有沒有藥店,給你去買些藥。
在這個行業裏沉浮了這麽多年,所謂圈裏的遊戲端正和人情冷暖,我不可能一切參透,但畢竟是從風雨中成長起來的人,個中滋味也算體會不少。
陸陸續續的有完成錄音和錄像的歌手出來了,辨別上車走了。而我,也早已經被錘煉得堅於磐石了。腹中的腸胃嘰裏咕嚕地合唱著一首不完整的歌曲。醒了睡,反反複複地折騰著,一向等到了後半夜三點多。我想填點食物來控製它的惡作劇,可是又寸步不敢離開這裏。天那麽黑,四周那麽靜,整個世界就像是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事先聽完導演這番話,特別不能理解。”我在心裏不斷重複地鼓舞著自己。我聽著聽著,無聲地哭了起來。等著,我竟然靠在坐椅上慢慢地睡著了。突然之間導演把我和我的經紀人叫到了一邊,說剛才有兩個女歌手找他並對他說:“孫悅所演唱的那個聲部她們感覺非常適合她們,她們想唱你的那個聲部,至於你唱什麽聲部等她們錄完了再說。就怕離開一會兒,導演出來叫我錄音怎麽辦!
“一會兒就到我了,馬上就到我了。
雖然那首歌我隻唱了一句詞,音樂電視裏我也隻有三秒鍾的鏡頭,但是我和那位導演之後卻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有的時候記者會問一些成功的秘訣或是心得之類的問題,可能大多數的藝人都會回答幸運和努力。這時候的胃開始隱約地作痛。我在這裏等到八點鍾,在這個時間之前,我會一向等下去。就這樣,因為胃痛的原因睡了醒、然後我化好妝,改簽了機票,因為眼睛哭腫了,戴著墨鏡再次去了電視台,完成為錄音和錄像,並深深地感謝了那位美意的導演,然後再直奔機場去長沙。
過了好長時間,我的經紀人返來了。別哭了,待會兒眼睛腫了,上鏡就不悅目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的胃痛得更加厲害起來,我癱軟著靠在了坐椅上,用手撫摸著被我虐待了一天而引起劇痛的胃部,痛哭失聲,我在心裏拚命地通知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記得那一年電視台為了懷念束縛軍戰士在抗洪鬥爭中所作出的貢獻,要專門製作一首歌,而且邀請了許多歌手參與錄音,拍攝音樂電視,我也被邀請到其中。我看著她們,在心裏對自己發誓,總有一日,我決不讓任何一個人小看我,我決不讓任何一個人隨便決定我的命運。我對他說,我想過了,明天早上十點鍾的飛機,我要去長沙參加抗洪救災的慰問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