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了,裏麵是一袋牛奶和一小塊麵包。我向她點了搖頭,她回了我一個淺淺的微笑。她說:“下一個去麵試的人就是我了,你也該做做預備了,稍微忍耐一下。除了我是本科,她是大專生以外,其他3個人都是名牌大學的碩士。和我同去應聘的同學給我打氣:咱們都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加上你在全國報刊上宣布了那麽多作品,不要你都難! 筆試過後隻有50個人進入麵試。一會兒,門口治理秩序的老師出去了,說:“24號,有人捎東西給你。我和她,僅交流這麽幾句,然後便在安靜得讓人壓抑的氣氛裏各忙各的了。我問她是哪裏畢業的?她低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小聲說:“我是從一所專科學校畢業的,是這50個人裏唯一一個大專生。

大學畢業後我去一家雜誌社應聘。不用說,這當然是22號女孩兒麵試結束後給我捎來的。一股暖流馬上布滿了我的全身。相貌不出眾的女生。監考老師要求我當場打開紙袋。時間已往了兩個小時,卻隻輪到10號應聘者去麵試。我咬了幾口麵包,喝了那袋牛奶,感覺好多了。”然後勉強給她擠出一點微笑。她問我怎麽了?我說:“早上沒吃飯,胃病犯了,沒事。她問我為什麽手裏提著這些東西,我把狀況都通知她了,就這樣,陰差陽錯地我應聘成功了。不知是因為那些微不足道的食品,依然因為女孩兒的細心與善良。 那天,我們5個在樓下的餐館小聚。站在我前麵的22號是一個身材矮小、雜誌社新招的5名編輯也將從這50個人裏誕生。麵試那天,不到早晨6點我便起了床,穿戴好從同學那裏借來的西服和領帶,早點都顧不上吃就趕到了麵試地點。一看這是個靠中心的號,我心中暗喜,這個位置既沒有第一位麵試者那樣讓人鎮靜,也不怕評委到最終會疲乏,更輕易讓我發揚出最好的成績。我問起22號應聘成功的原因。 沒想到麵試時間如此之長。能長出“救命草”的那一份善良,將她從深深的卑微裏拉了出來。”我們都笑了。雜誌社要求用抽簽的方式來決定麵試次序。 這時,有人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我抬頭一看,是剛才和我搭話的22號。”我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西裝,預備去麵試。因為沒吃早點,我原本就有慢性炎症的胃開始隱約作痛。她穿了一件淺藍色的休閑裝,臉上的斑點都沒有效化妝品掩蓋。她素麵朝天的樣子與細細打扮的女生們和屋內嚴厲鎮靜的氣氛形成為鮮明的對比。其實我們都知道,22號在給我“救命草”的同時也解救了沒有任何優勢的自己。我抽到了24號。看著自己手裏薄薄的一張本科畢業證,我一半兒的信念被報名辦公室過道裏湧來湧去的人潮沉沒了。 我麵試成績非常好,從眾多應聘者中脫穎而出,成為那家雜誌社的編輯。在明爭暗鬥的氣氛下她竟然給我這個競爭對手送來了“救命草”。她笑了,說:“比學曆,比能力我都不如你們。半個小時後我已經沒有力氣把精力聚集到書本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我隻好趴在桌子上稍作歇息。已經有十幾名應聘者在那裏等候了。”捎來的東西被裝在一個不透明的紙袋裏。上班第一天我看到新招來的5個人中竟然有22號女孩兒。我的胃卻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疼痛難忍時我把兩個拳頭握得咯咯響,手上的碳素筆也被我折成為兩半。”聽說我在全國報刊上宣布過幾十篇作品時,她馬上投來羨慕的目光,瞬間過後又轉到她手裏的《編輯學底子》上。5個編輯崗位,報名者多達300多人,其中包括2名應屆博士和30餘名碩士。那天給你送牛奶和麵包時恰好與麵試團的一位老師在過道裏碰了個正著。 (編輯 靜林)
那是一本企業內刊,因為那家企業名氣很大,應聘者也不在少數。